Scissors.

高功率暴躁废话输出机器🙄

【天罡x你】野孩子

私设如山注意!!!!OOC可能有注意!!!!


说好的嫖天罡我做到了!!!

然而小天罡太正直太纯洁了不忍对他上下其手【住口】

所以这篇里面除了接吻没有任何开车迹象,甚至没有急刹车www

无剑=你

发了才发现年龄差方面有些地方有些混乱。重新改动了一下。祝阅读愉快!!!


以下正文开始——








【一】

那时的他,还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躲在私塾教室外的角落里偷偷听着夫子上课。

有时候听得入神了,便会趴在窗台上听。这种时候往往注意不到那些平日里经常欺负他的、比他年长一些的孩子,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

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下数十次,他早已习以为常。

他从不惧怕这些看起来比他强的孩子,然而他的毫不畏惧却给他招来了更多的拳打脚踢。

这些所谓的“强者”,不过是以欺负像他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为乐。他这么想着,眸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

耳边再多的辱骂,身体上再多的挨打,也掩盖不掉孩子小小的身体里散发的高傲气场。

他不知道这种现状会不会一直维持下去,但他从不服输。

被挨打又如何?至少他能够学到些东西,这就足够了。

又一次被那些可恶的孩子推倒在地上,他下意识地蜷成一团并抱住自己的脑袋——挨过太多次打,他都懂得了以何种姿势承受对方的踢踹,能够将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大限度地减小。

“你们在做什么?!”耳边响起略带苍老的声音,包含严厉和怒意。

他认出来了,似乎是私塾里某个夫子的声音。

这一次,疼痛还未落下,便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屁滚尿流地离他远去。

他抬头,正巧看见那“夫子”的身形抽丝剥茧成一个妙龄女子的模样。

他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询问对方的身份来历,还有救下他的原因。

女子笑了笑,声音清脆动听,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说道:“易声换形之术罢了,不值一提。”

他动作干净利索地站起身,掸了掸衣上的灰尘,瞪着一双明净的蓝眸,坚定道:“你能教教我吗?”

女子有些惊讶,问道:“你为何要学这个呢?”

“那样我便可以将他们都吓跑,他们便再也不会欺凌弱者!”小小的孩子眸光锐利,却始终散发着明亮的光。

她笑了,走上前去半蹲下身与他平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样也不过是借了那夫子的力量报了你自己的仇,要让他们真正对你产生畏惧之心,需要靠你自己。”

他显得有些激动,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手抚上他的发,一边替他整理一边说道:“我叫无剑,你叫什么?”

方才抬得高傲的孩子的头低了下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无剑正在整理他领口的手顿了顿。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喊我野孩子……”小孩撇了撇嘴,眼圈红红的,声音里显得有些委屈,“我没有爹娘……我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天罡,”无剑倏然打断孩子的话,笑着对她说,字字句句都十分认真,“从今以后,你便叫天罡。”

“天……罡?”说着说着差点要哭出来的孩子抬头看着她,重复着这两个字。

“愿你心正、身正、言正、行正。”无剑收回替他整理好的手,自袖中取出一块帕子,为他擦净脸上的污渍。

天罡任由无剑替他擦脸,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头默念着无剑方才所说的话。

心正、身正、言正、行正……

“那么,天罡,”无剑将帕子收入袖中,将一只手搁在天罡的头顶,“你可愿跟我走?”

孩子被擦净的脸透着清秀和俊俏,抬头看着女子的笑容。

对那个时候的天罡来说,赐予他名字、替他整理仪容擦净脸庞,并带他一起走的无剑,就是他的一切。


【二】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经过无剑一番打扮的天罡,从一个看着脏兮兮的小乞丐变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公子。

无剑牵着他走在集市上,容貌昳丽的女子和白净的小公子的组合让路人都频频回头。

无剑在某家点心铺子前停下了脚步,买了几块桂花糕交到天罡手里。

从小被人恶劣对待惯了的天罡,对于无剑的温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吃吧,不用拘谨。”无剑摸摸他的头柔声说道。

无剑一边看他吃,一边教导他:“以后呢,对于别人给予你的善意,接受了之后都要记在心里,找个合适的时机要报答别人,明白吗?”

天罡吃了一半抬头看她,嘴角还沾着小小的一朵桂花,无剑笑着替他擦去,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经无剑的细心调养,原本瘦得看着不堪一击的天罡逐渐长得结实起来,又由于无剑会偶尔教他个一招半式,致使他小小年纪便有些肌肉。

每当天罡学完武艺,无剑便会和他一同坐在溪边,看着他清洗汗湿的脸庞,啜饮清澈的山泉。

“无姐姐,你当时为什么……会想着要救我呢?”这个问题憋在他心中憋了许久,今日终于忍不住向无剑提出。

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得愣住了:“为何会救你?”

无剑抬眼看着夜空中挂着的一轮明月,蓦地笑了:“大概是……看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不想你荒废了罢……”

不知为何,天罡总觉得,无剑不是因为这样平常的原因才会出手救他。

“对了天罡,”无剑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轻声问道,“我想送你去终南山上的重阳宫学艺,你可愿意?”

重阳宫?!天罡震惊地看向无剑。

终南山上的重阳宫,乃天下神兵皆欲前往学艺的圣地。

这收留了他的无剑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轻描淡写地就说出“送你去终南山学艺”这种话来?!

彼时的天罡还不曾知晓,这个将全数温柔都倾于他身的女子,便是世人称剑冢五剑之一的无剑。

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决不轻易出手,然出手必见血光的不可一世的神兵,竟将温柔的一面都留给了他。

两人走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脚程,终于到达了终南山顶。

天罡并不总是粘着无剑,但当要离开无剑身边,进入重阳宫的那一刻,心中还是涌上了一阵不舍,可是他的倔强却不容许他开口,向无剑表露自己的心迹。

无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一如往常摸摸他的头,柔声说道:“进去好好学,要听你秋水师叔和归一师叔的话,我每月都回来这里看你一次,待你学成归来,我便带你去剑冢瞧瞧。”

此时的天罡已十五岁有余,身形颀长的少年已和无剑差不多高,女子摸他头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去剑冢瞧瞧”这一长期目标显然让那少年眸中一亮,而无剑所说的每月来看他一次更是让这次学艺在天罡的心中锦上添花。

天罡点头应声,无比喜悦地踏进了重阳宫的大门。

十几岁的少年总是抽条得很快,每个月无剑见到天罡时,抬头看他的角度总是变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后来连他的脑袋都摸不着了。

每当无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却摸不到时,总是叹口气,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唉……真可惜,明明手感不错的。”

每次她都会带些重阳宫内没有的小点心给天罡,也会问他:“和同门相处得如何?在重阳宫生活得可好?”

天罡怕她担心,总是点头说好的,实则并非如此。

他对待教规太过认真,使得教中弟子对他又不甚友好,再加上他的武艺等各方面都高人一等,更是招来其他弟子的嫉恨。

可他的自视甚高让他认为自己的做法都是正确的,对于其他同门的嫉恨都不甚在意,也就随他们去了。

天罡以为,这般的平静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某天,无剑没有在往日二人碰面的地方出现。

他在重阳宫修习了十年,每一年的每一个月份的某一天,无剑都会等在此处,无论风雨,雷打不动,而今日却没来由的爽约了。

兴许是忘了罢。天罡如此想道。

可是他内心深处对无剑的了解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无剑对他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从未有过遗忘,而今次没有来赴约,只可能是一种情况——无剑出了什么事。

天罡想着,那便等等下一次的见面吧,下次她定会来赴约的。

然而,事实将天罡的希望生生打破——无剑再也没有出现过。

与无剑突然断了联系,这个认知让天罡感到惴惴不安。一个他下意识地依赖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天罡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无剑曾承诺他要带他去剑冢,只怕他早已冲出重阳宫的门去寻她了。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天罡日日这般安慰自己,也这般熬过了最痛苦的那段时光,那段感觉无剑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光。

他硬生生自己熬过了将近百年,却没想到,重阳宫遭受大劫的日子,竟能让他和她重逢。


【三】

她不记得了。

她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

天罡曾试探性地询问她过去。聪慧敏感如她,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试探,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曾失去过一段时日的记忆,而如今只恢复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未能寻回,过去的一身武艺倒是幸而早早被我记起,你所说的一切,约摸是在我还未恢复的记忆中罢。”

原来如此。

然而尽管无剑失去了往日的记忆,她却仍然是那个沉稳强大的无剑。

由于浮生闯入重阳宫大闹了一番,并化作他的模样调离了正门把守的弟子,全真其余的弟子都欲借此机会将他逐出师门。

天罡心里头其实是有数的——对待同门师兄弟确实是自己不知变通,但是他却始终不愿意承认。

他总觉得,若是和这些世俗的无名之辈“同流合污”,那才是当真对不起无剑为他起的名字。

天罡,心正、身正、言正、行正。

被逐出师门又何妨?只要自己心里对他自己的名字无愧,那便足够了。

不受同门待见又如何?他天罡本就不是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存在。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无剑给予的,只要能成为她的骄傲,那些外人如何想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天罡本已收拾好行装,准备接受归一掌教和秋水师叔的决断将他逐出师门了,却没想到,他二人决定将他托付给无剑。

还未完全恢复记忆的无剑并不像从前那般,把自己的温柔只展现给他一人,对于其他人,她的态度更多的是平和。

而现在自己对她来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打过几次照面的晚辈罢了,她却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掌教和师叔的请求。

无剑数百年前与他立下的约定,竟要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兑现了——她将带着他去剑冢住上一段日子,待教中弟子的怒火平息,再考虑他是否回到教中的事。

天罡没等秋水来询问他的意愿,他便自己背上行装来到了归一三人的面前。

归一和秋水倒是讶异于他这般爽气的决定。以天罡这般自负的性子,他们都以为这孩子会抬着高傲的头颅,说着“逐出师门便逐出师门,我本就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这样的话,然后一脸高傲地踏出重阳宫的大门。

天罡跟着无剑趁着众弟子被归一秋水支开的时候离开了。

在下山之前,天罡回头望了一眼重阳宫。毕竟是他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他同样也很感谢教导了他的秋水和归一等师叔,说没有半点不舍是假的。而现如今,他要跟着自己等待了数百年的人离开这里了,那个给予了自己一切的人。

无剑和他之间,尽管有着数百年之久的空窗期,可一开始天罡称呼无剑的习惯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的。

“你为何答应得如此爽快?”天罡跟在无剑身后问道,“无姐姐,你就不担心我是心术不正之人?”

“天罡师侄,冒昧一问,师侄如今年龄几何?”无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往前走着问道。

“两千整岁了。”对于无剑的莫名其妙的一问,天罡显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姐姐?”无剑反倒停下了脚步,回味起天罡对她的称呼,面上浮起一丝笑意,“你仍能记得自己的年龄,而我现如今只记得个年纪的大概,约摸是两万岁有余。论辈分,你的掌教师叔和秋水师叔都该喊我一声前辈,老身不过是不想倚老卖老罢了,你这孩子倒好,不喊师叔倒也罢了,直接喊我姐姐。”

一番话将天罡闹得俊秀的脸蛋通红,憋了半天也只得憋出一句:“……是晚辈失礼了。”

无剑噗嗤一声笑出来,转身负手而立看向他,声音里头带了点笑意:“我说着玩的,怎么喊顺遂便怎么喊,我不在意辈分这种事,你愿意喊我姐姐便喊我姐姐吧。”

“无……无姐姐,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天罡仍是有些介怀无剑的话,说话也有些不顺畅。

“那个啊,”无剑一个转身往前走,刻意放慢了脚步走到天罡的身边,“深究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着这么做就这么答应了,有那么一点像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和本能吧……总之,说不明白的一种感觉。”

无剑一脸轻松地说着,一旁的天罡却字字句句都刻在心底。

虽然此刻她记不起来,可是她的身体和意识却将他深深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天罡微不可察地微笑起来,心里头那点小小的雀跃心情在此时冒了头。

二人挑了一处地方歇脚的时候,无剑似是有意无意地问道:“天罡,你是如何想到要去全真学习的呢?”

无剑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跟这孩子套个近乎罢了,殊不知这个问题却正巧戳中了他的命门。

天罡本就不是很会说话,无剑这一问题是真将他给难住了——会去全真教学习,完全是无剑自己的手笔,而现如今她自己全然不记得,反倒来问他。

他支吾了半晌,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要扯出些什么来告诉她,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既不过于唐突,又不会向无剑说了假话。

想了半天,天罡放弃了,只好老老实实把事实告诉她:“那是无姐姐失去记忆前的事情了。”

“我?”无剑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罡,一手还指着自己,“你去了全真这事,竟跟我有关?”

“不错,”天罡目光向远处眺望而去,似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而他柔和的面容仿佛在告诉无剑,那是段很美好的回忆,“我本是个无名的野孩子,那时还是一个躲在在私塾外,偷偷摸摸听里头的夫子讲课,偷学技艺的小乞丐,也经常被私塾里的大孩子打骂欺负。后来,是你将我从这样的状况中解救出来,并赐予了我名字。”

无剑显得很惊讶:“天罡这名字……原来是我起的吗……”

天罡点点头,嘴角有些向上翘起:“你待我很好,还说要送我去重阳宫学习,并且承诺我,每月都回来看我一回,待我学成,你便带我去剑冢瞧瞧。”

这一段记忆对于无剑来说,仍然是丢失的。天罡的叙述,对她而言,完全就像是在听故事。

虽然故事并不生动,天罡也并未将其中的细枝末节都诉诸于口,但是故事里的无剑对他来说,应当是他生命的全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对天罡所说的这段日子,无剑此时只能静静地做一个倾听者,安静地听他诉说。或许曾经在这段故事中,她是一个参与者,可是现在她的记忆仍有缺失,对于这部分她也毫无印象。

无剑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天罡,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如同做了数十次、数百次的习惯性动作那般。

她愣住了,天罡也愣住了。

原本在她心目中,天罡所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真实感,而现在,虽然心里头对天罡有些陌生,可这种本能地去抚摸他的头的动作,却是她无比熟悉的。

“对不起……”无剑有些抱歉,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不该遗忘与天罡共同的经历,那一定是一段非常、非常重要,也非常、非常温馨的时光,甚至温暖了天罡的整个童年,却因为她的遗忘,而让这一切变得轻描淡写。

“为何道歉?”天罡的蓝眸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失去记忆并非无姐姐的过错,为何要道歉?”

“你不责怪我遗忘了这些事情吗?”无剑想起之前与紫薇软剑相遇之时,那银发的青年,对那时没有恢复半点记忆的自己的态度,当真是整颗心都凉透。

“那日你突然没有在约定之处与我碰面,我便隐隐觉得,你似乎是出事了,可我不敢妄加猜测,”天罡半垂下眼眸,似是看着脚边的草地,“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无姐姐并非不守信用之人,也不会忘记与我的约定。当时没有你的消息,确实让我感到不安,再见到你的时候,内心也确实有些怨怼,可是……”

“可是什么?”无剑忍不住微微凑上前去。对于天罡对她的想法,似乎心里头有些急着想知晓。

“可是当我知道你在冰火岛醒来之时,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时,我却觉得很难过,那时我竟没有在你身边。”说到此处,天罡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约摸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剑愣住了——他竟是在遗憾吗?

天罡忽而目光坚定地转头看向她,蓝眸直直地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道:“当时失去了全部的记忆,醒来的时候身旁只有一个素不相识的‘绿竹棒’,你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遇见的人是否可以信任,那种失落、恐惧、落寞,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的,至少我还知道自己能够信赖谁,因此,无姐姐根本不必道歉,因为你遭受的痛苦比起我所经历的,更要痛苦百倍。”

那一刻的无剑竟红了眼眶——分明是她不辞而别,他竟没有任何怨言。

这孩子,整整等了她数百年。

天罡这名字,当真是太适合他了。

那时的自己,大约就是清楚他的这种品质,才决定出手救下他的吧。


【四】

无剑本想直接带天罡回剑冢,没成想他竟主动提出,要去别处看看。

“我在重阳宫里头待了数百年了,还未曾见过外面的景象,”天罡说这话时,一副认真的模样,“既然有此机会,无姐姐可愿带我去别处走走?”

见他一本正经地向自己提出这个请求,无剑也不好驳了他的愿望,便应下了。

终南山上常年绿树成荫,于是无剑想着,不妨带天罡去昆仑山上走一遭,让他见见雪山的风采,却没想到,和圣火令的相识竟是修罗场的开端。

只要和圣火令有过接触的人都知道,这家伙见一个撩一个,而天罡却是深刻贯彻行正言正的信条,对于圣火的这种作风十分的不屑。

某一日,天罡为了圣火来寻无剑是依靠心灵感应的事,和圣火杠上了——圣火令也是,分明就不甚在意天罡的说法,还故意想着要逗逗他。

无剑问他,圣火竟一脸狡黠地凑近她,还对她眨眨眼:“你不觉得他一本正经炸毛的样子很有趣吗?”

不远处看着圣火的动作的天罡又黑了脸——无剑心下了然,怕是从天罡那边那个角度看来,圣火又对自己做了暧昧不明的事情。

无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明明在重阳宫呆了这么久的时间,怎么还这般沉不住气?”

听无剑这么说,圣火令的表情反倒微妙起来:“小花猫,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啊?”无剑完全没想到圣火会反驳她,“此话怎讲?”

“你就从来没考虑过,这孩子会在什么时候表现出沉不住气的模样?”圣火双手环抱,目光投向一脸怒意的天罡,“你难道没发现,他总是在对你的事情上很不冷静吗?”

“我?”无剑茫然地看向圣火令。

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对天罡的关心和关注太少了的无剑,只不过视线移开了那么一瞬,天罡就和圣火扭打在一处——哦不,是天罡单方面想和圣火扭打在一起。

“你这样可是不对的哦,小朋友,”还嫌天罡头上的那把火烧得不够旺的圣火,还往他头顶浇了一把油,“小花猫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无论是谁都有资格对她出手。”

一旁的无剑本想去劝架,却被圣火这句话弄懵了——什么玩意儿?!圣火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天罡这下彻底怒了:“像你这般轻浮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将无剑交给你的!!看剑!!!”

无剑一脸微笑地看着正在动武的两人。

好小子,这下连姐姐都不叫,直接和紫薇青光他们平辈喊她无剑了。

无剑一挥手,衣袖一翻,便将二人同时掀翻在地,也将打作一团的二人给分开了。

“小花猫……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圣火令灰头土脸地自地上起身,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龇牙咧嘴道。

那头的天罡倒是干净利落地起身,一把捡起落在一旁的剑直指圣火说道:“你这轻浮的家伙……我今天要替无剑好好教训你一番!无姐姐你别拦我!”

无剑弹指一挥,较为柔和的剑气自她指尖直向天罡握着剑的手而去,将天罡手上握剑的力气给卸了。

圣火令看见天罡的本体被弹落在地还发出巨大的声响,不忘戏谑着继续挑衅道:“哎呀,我真是年纪大了……这腰也不如天罡这样的年轻人了啊……”

“圣火你也真是够了……”无剑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明明知道天罡的脾气,一点就着,他还乐在其中,一把一把油往上泼。

圣火摊摊手耸耸肩:“既然小花猫都发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咯。”

临离开的时候,圣火还不忘拍拍天罡的肩膀,挤眉弄眼对他道:“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哦,小~朋~友~”

天罡一个眼刀甩过去,显然对于圣火喊他“小朋友”感到非常不满。

看见圣火的背影自视线中消失后,无剑定定地看向天罡,声音沉静:“天罡,你实话告诉我,对于圣火的挑衅你为何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以你的心性,本不该为这等小事而躁动。”

本就是非常平静的一次谈心,无剑也是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想和天罡进行一次平和的谈话,却没料到天罡陡然拔高了声线:“小事?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

“天罡?”无剑被他这般一吼,倒是被吼懵了。

“抱歉……”天罡面上浮起一丝红晕,眼神闪躲着避开无剑的目光,头也撇向一边,“我也不懂为什么……就是觉得,那家伙轻薄了你……”

无剑愣住了,站在他面前,呆呆地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少年,那些原本没有丝毫印象的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朦胧浮现,接着慢慢清晰,孩童时期的天罡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知何时,那个举着小手任由她牵着的小小身影已经成长为了玉树临风的少年。

“如果你和别人走了,我是不是又变成当初的那个野孩子了……?”天罡紧蹙着眉头看向地面,眸中有着一丝动摇。

……他这是在害怕自己被抛弃吗?

“我不想你成为别人的,”蓝眸里突然迸发出坚定的光辉,径直地看向无剑,“我想你这一生都是我的。”

无剑惊讶于他的直白。然而脸上的讶异之色只有一瞬,无剑便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天罡,你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明白!”无剑的问话让他涨红了脸,“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你是失忆也好,恢复记忆也罢,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要的,”无剑突然开口打断他,“我要你的。”

这话让那双好看的蓝色眸子又亮了几分,但语气中仍然带着不确定:“……真的吗?”

“真的。”无剑一边说着,一边颔首,似乎是要天罡确信自己的话。

“那……”天罡眼神再一次闪躲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红着脸,向周围瞥了几眼便将视线重新投回她的身上,眸光坚定,“那我若是……拿我自己作聘礼,向你提亲……你可接受?”

这句话是真的让无剑傻在了原地——活的岁数长、武艺高强,和少女的怀春心事是两码事——换句话说,这让活了将近两万年的无剑手足无措。

从没有雄性生物敢这般直接向她表露心意,这还是万年来的第一回,还是比她小了几千岁的、由她一手带大的天罡。

“我……我考虑考虑。”无剑说话也不太利索了,头脑十分混乱,“天罡你……你也想清楚了再说。”

无剑转过身去,差点自己绊了自己一跤。她老脸一红,怕不是在小辈面前闹了个大笑话。

天罡本以为自己是被拒绝了,可是看无剑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无剑的慌乱。

……无剑不会是第一次被别人表白吧。天罡默默猜测,却没料到竟被自己猜中了。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周左右,天罡也有这么久没见到无剑,于是决定去找圣火令,请教一下他。

圣火令看着面前的天罡一脸别扭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禁疑惑——这孩子不是很讨厌和他相处的么?怎么今日主动来寻他了?

“嗯?今天怎么主动来找我了?”圣火令嘴角轻轻勾起,显然对于天罡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愉悦。

“有事……要问你。”天罡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显得太轻蔑。

“有事?”圣火令故意重复他的话。他已经知道天罡要问的事情和无剑有关,而他仍然对于挑衅和戏弄天罡感到异常的愉悦。

“我想问问你……关于无剑,”天罡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觉得你应该对于这些事很了解。”

这一次,圣火令反而没有言语调戏,改为一本正经的语气道:“作为男人,就是要在她退的时候,往前进一步。若是你真心喜欢,那便不要理会任何阻挠你的事情,放手去做便好。”

天罡讶异地抬头看着他,仿佛是不相信这等说辞会从圣火令这样的人口中说出。

“我这么说,你可能明白?”圣火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将他的颈子一把卡进臂弯里,低声道,“臭小子终于出手了?祝你好运。”放开天罡的时候,圣火还忍不住抬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当天罡找到无剑的时候,她正坐在被皑皑白雪包围的一块巨石上发着呆。

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鞋子踏在雪地里的声响不算小,可无剑显然没有听到。

“无剑。”天罡站在石头旁边,猝不及防的一声唤让无剑险些自巨石上滑落,幸好天罡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扯进自己怀里。

无剑一声惊呼,二人双双倒在雪地里。

天罡愣愣地躺在雪地里——他怀中还搂着无剑的身子——他还感觉到无剑的侧脸贴着他胸口的衣物,无剑的手掌撑着他的胸膛起身,接着便是四目相对。

这下两个人都愣了,这个姿势看着就像无剑将天罡推倒在了雪地里。

最先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是无剑。她立刻一个翻身坐到了天罡身侧的雪地上。在无剑动作的几秒后,天罡也立刻坐起身,一张俊秀的脸上爬满了红霞。

二人相对无言,正当无剑准备说些什么打破尴尬的时候,天罡做了一件让无剑后来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的事。

他吻了她,主动凑到无剑唇边亲吻了她。

少年的吻同他自身一样,青涩而温柔,不带任何情欲,只有对她的最纯粹的爱意。

无剑发现自己竟动摇了。本想着,天罡与自己相差了几千岁,不该让他在自己这棵老树上吊死,一定要义正言辞地拒绝他。

然而可笑的是,原本准备了长篇大论要和天罡谈心的无剑,被天罡二话不说吻上来的行为将一番说辞全数忘在了脑后。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也动了心的,只是她一直没发现而已。

无剑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些愉悦。她又想天罡靠近了些,唇与唇贴得更紧。

无剑伸手握住天罡的手。

指指修长,十指相扣。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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